3.29号接到了上海*府按照浦西浦东划分的为期3天封控*策,之前我小区也曾断断续续的被封控管理过,大概2周左右的时间。得知消息后,我仍然计划着3天后如何和朋友们庆祝即将毕业,同时去附近的商超抢购食材,还不知道即将发生的事,也不知道接下来的一个月需要抢的远不仅仅是食物。
隔天,小区分发抗原,母亲身为*员也应单位要求主动承担起志愿者的工作,由于小区老龄化严重,有太多的老人对封控*策不理解,也对抗原使用一知半解,居委特别着急要抗原结果,所以志愿者只能承担起帮助老人测抗原的工作。众所周知,在没有面罩,没有消*喷雾,没有手套的情况下,有多么危险。但在当时不知道病*的传播性,不知道小区的严重性,更不知道防护的规范性,这已经是当时唯一能做的办法。
4月1号,足不出户的我开始发烧。当天也接到了前一天10人混检核酸异常,此时抗原的检测结果还是阴性,同时同楼的人很多都接到了电话,人心惶惶,不知道是自己还是别人,纷纷测起了抗原,从当天晚上至半夜至第二天早上,多户陆续出现了发烧现象,抗原双杠。
此时的整个楼洞就像末日来了一样,同住人有阴有阳,空间不足不知道如何保护好家人,阴性住户不知道怎么保护好自己,越来越多的人抗原异常,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出现各种症状。大家越来越无助,越来越绝望,多数人家里没有备药,楼群里是各种求助求药求物资,阴性住户冒险将各种各样的消炎药和退烧药放在阳性住户门口。从那时起,整个楼足不出户,各自在家里静静等待奥秘克戎的攻击。
4月3号大白上门只给我做了核酸,我哭着苦苦哀求他们把我带走,“我愿意去方舱,我抗原阳性,症状明显,我肯定是阳性,求求你们快点转运我,我妈现在还是阴性。”,得到的反馈是“我们只管名单上的人,我们不负责这些”。现在想想是啊,他们能知道什么呢,他们也觉得为难吧。
对于阳性患者的核酸复核应该很快吧,我以为,我应该很快就可以去方舱了,只要不传染给我妈,方舱条件什么样我都能接受。万万没想到,核酸结果这一等,就等了5天。
这5天里,我经历了发烧、咽痛、腹泻、乏力、咳嗽,每天我和妈妈还有我的朋友们打无数的电话希望尽快转运我,打过打过疾控电话打过居委打过市长热线,只要有电话接通,就是带着哭腔的请求,但是均以“核酸结果未出,不能确诊,不能转运”回复。期间,我个人原因患上焦虑症,心率达到次每分钟,浑身出汗,头晕心悸心慌,每天只能靠借邻居老奶奶的降心率的药才能入睡,当时不知道是因为焦虑症,以为是新冠症状希望可以测一测血氧,自然,怎么可能。
终于在我妈也出现了症状后的第二天,4.7号,等到了我的确诊电话,同时我妈也等来了她的上门核酸。我妈妈症状来得很凶,前两天甚至肌肉疼到不能下床,我只能顶着强烈咳嗽照顾我们俩的一日三餐,那个时候的物资还很缺乏,除了面条还是面条。
之后的两天,我们俩的症状都好多了,我的抗原也转阴了,我以为一切都要好起来了,没想到一切才开始。
在4.10号我突然接到了疾控中心打来的方舱转运电话,需要立即转运且只转运我,当时我立即拒绝了,诉求是需要和我妈一起去方舱互相照顾。疾控没有理我,挂断了电话。再次接到的电话是来自田林街道派出所的,民警做完自我介绍之后,积攒了多日的情绪爆发了,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一顿诉说着我的委屈,质问着他难道是我做错了吗。现在想想,也是很可笑了,他能回应什么呢,他也觉得很烦吧。
最终是同意我和妈妈一起去方舱了。我们踏上了为期13天的方舱之行,在当天晚上12点上了大巴,历经了两个小时的接人,在方舱门口排了一小时的队,终于在凌晨4点多坐在了属于自己的床位。
方舱可以容纳一千个人,我们作为第一批入住的患者,也算见证了制度的完善化,物资的丰富化,流程的规范化。值得承认的是,整个方舱都在越做越好的。
一开始,我们没有物资。纸巾只能在厕所旁边保安的手里拽几张,且需要碰运气。我们用饭后擦完嘴的纸用来垫着开厕所门,上厕所要等实在憋不住了再去,出来洗完手擦手的纸要留着下次饭后擦嘴,循环往复。
一开始,我们没有药物。不光是新冠的药物,隔壁床的老人需要的三高药物申请上去就没有了回音。一开始,我们没有秩序。可想而知,如果口罩、纸巾、饭水果都需要抢的话,会造成什么,有聚集,有排队,有吵架,有起义。当然这些我都没有参与,那时的我已经是个顺民了。
后面的方舱是越来越好的,厕所有人打扫了,饭是1.5倍提供的,口罩和药物和纸巾是足量的,水果和面包是多样的,大家的症状都减轻了。所以即使是要面对24h明亮的灯光,到处是暴露隐私的男女混住,每天4点就要做核酸,13天无法脱衣服睡觉的情况,在方舱后半段的日子,身心健康都恢复了的我是发自真心开心的。
在4.24日终于连续两次阴性出院了,我们跟着大巴到了街道,拖着大箱子和大袋子从那里步行了两三公里,回了家。我没有怨言,我希望在外面走一走,看一看开的花,看一看那些紧闭大门的店铺,我想有个机会感受自由,我甚至有些感谢的。#患者经验#
内容来源:新冠康复者投稿
投稿时间:年11月中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