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中科白颠疯曝光 http://m.39.net/pf/bdfyy/编者按
秦湄毳的文字通透凝练,她的散文有一种魔力,以平常的人、事,呈现着人世间的善良美好;哪怕悲哀不幸,也在她的笔下散发出温暖的光泽。■秦湄毳,本名秦海霞,教师,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、河南省文学院签约作家,多种期刊签约作者。作品发表于《人民日报》《美文》等报刊,出版有作品集《放牧心灵》《甲天下的微笑》《在您的青春里,望我的青春》等。
云兮云兮
1
风日里,云朵飞。初秋的第一场雨。雨,刷刷。
立在风里,夏的热,吹散了,打碎了,撒落在风里,雨里,消逝了。凉爽。
凉爽地立在亭下,任雨水把暑热打碎,带着在风里跑,淘气得像个孩子,绿树在摇曳,舞蹈,欢呼,仰鼻翼吸吮,汩汩,清新,流逸,横飞,在廖廓空气里。
我的脚突然地痛了一下。
“猫头鹰是面包师的女儿,莎士比亚说的;蝉是云朵的女儿,沙嘶劈哑说的。沙嘶劈哑就是秦老师,秦老师是我的老妈妈。”小儿道道念念有词地玩着他的游戏,眼睛望向我的脚。
先生沿荷塘回廊去车里取雨伞,我们等在亭下荷香里。
低头看,右脚纤长的二趾旁边,透明的翼,如同小云朵,哦,落着一只蝉,湿了翅膀,是它叮了我还是啄了我一下,我恍然明了。
“把你当成一棵树了。或者,让你救它。”小儿道道提示我。
那我就救它吧。我细看了下,轻轻拈起它的两侧,四处寻着,为它寻一个合适的地方,草丛里。“不行,妈妈,它已经爬不动了。”那怎么办?我已经走回亭下,又走过去,弯身把它从草丛里捡出,把它放在树干上,看一看,又举高了手,把它放在距离树冠最近的地方,我踮着脚,放稳妥了它,重回到亭下,和小儿一起望雨刷刷刷。
待我想起来,又去望它的时候,已望不见,想是已经钻入碧绿树叶丛中,蝉又变回了云朵。
风吹散雨,在地上,在空中。我这时才听到了,蝉声如水。
蝉声如水,水如云。我这时才听到了。如雨水。如云朵。空中,雨里,满了秋蝉凄切。一朵一朵挂在树上,飘满了天空。
想它在地下,几年,又几年,得以见到天日,有时候或者根本也见不到树梢,就在昏暗的夜晚被捕入人类的餐碗里;想它在地下,几年,又几年,得以见到天日,站在高高的云端,唱一季的歌,便是完美的一生一世。想它们有时候,会被乡下的面筋粘了去,或者被城里的手电照了去,来不及行走得更远,裹腹饱了谁个的口福,也或者只是让人从高高的树枝上粘下来,在哪个的手中把玩一玩,一世也就过去了,它的几年的地下黑暗的等待也就什么都没有了,没有了,没有了歌声,没有了一生一世,也没有了生生世世。
我望地面,被我放入树叶里的它,即便在云里歌唱,它的歌声也难以为继,地面上全是水泥,它的卵入不了泥土,如何重新开始黑暗里的等待,如此,想来,连黑暗里漫长的等待,也是机遇,是希望,是美好的一部分。
此时,杏子红,荷花香,莲子青。云朵下,我为蝉伤感。
谁又不是一只蝉呢?从地下来,到天上去,此刻,路过人间。
蝉像是一朵树上的云。大地上,时光的天空里,谁又不是一朵云呢?正在路过人间。
2
如蝉一样,啄痛我一下的,是行走在地铁站里的一个电话,叮,响了一下;其实,不是通话,是